九州晴雨纪第三十六章 梦的真相

芳菲尽

二人来到山下与梦浮生回合后便踏上了阅天机的白玉马车，白玉马车前进的方向乃是堤州城——凝清芷尸体出现的地方。
一路上三人无声，葬雪魂独自打坐，剩下阅天机与梦浮生二人对弈，两人皆盯着棋局，只是神情略显不同罢了。
梦浮生两眉微颦，单手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陷入了苦思，再反观阅天机倒是神态轻松，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等着梦浮生思考过后的落子。
梦浮生心中有些恼可是又不得不承认阅天机确实技高一筹，他的白子棋路虽看起来被自己杀的只退不进；只守不攻，但是却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将自己的黑子围死了。
想着梦浮生落下了自己细思出的一步。
阅天机见其落子微微一笑：“梦先生棋奕甚精。”这句话是褒奖，因为梦浮生这步下的甚妙。
听到褒奖梦浮生没抬头只是口中答谢道：“阅国师谬赞了，浮生比之先生差的甚远。”
“呵，先生谦虚”。
说着又落下一子，阅天机这一子让本来以显颓势的黑子得到喘息，与白子战的持平。
梦浮生抬头神情复杂的看了看阅天机似是不解，因这一步不像阅天机会下错的。
“梦先生看来咱们这把是要平局了，现在路程已近堤州不如咱们聊些别的。”
看阅天机有心有自己交谈，梦浮生也不拒绝，将手中剩子扔入棋篓。
“阅国师请说。”看动作倒也是一片洒脱。

三人到了堤州人便被自称梦浮生好友的堤州知府接进了府中，本不想叨扰奈何盛情难却。宴席甚是铺张，可说是明珠作灯，金箔为纸，席间来的也都是堤州当地大小官员巨富商贾。
宴席间
阅天机推却了一个官员递过来的酒水，回首看了看闭目不知在想什么的葬雪魂小声附在她耳边说道：“葬姑娘官场上的应酬你可能不适应，不如去休憩吧。”阅天机这句是体贴的。
葬雪魂听此建议并没有起身而是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听着满耳的丝竹嘈杂葬雪魂静不下心，刚才进院子时她发现了与凝清芷鞋底相似的火桦树叶，这个信息就像一颗扔进平湖的石子，激起了道道波澜。
见葬雪魂闭目皱眉，阅天机心中已猜出她在为何事烦忧。
白净修长的手附在葬雪魂冰凉的手上握了握，突来的温暖让葬雪魂一惊，下意识的想将手抽回，却又反被抓的更紧。
“你莫在想，你担心忧思之事天机心中已有计较，且放心。”带笑的眉眼云淡风轻，一派柔软温和之色。
葬雪魂看着这样神色的阅天机心中平静了许多。“恩，不过我不走，我等你一起。”
“好。”说完二人对视着笑了笑了，阅天机亦收回了自己的手。
二人的小动作虽然做的隐秘可还是被本应该和张知府推杯换盏的梦浮生全数看在了眼里，梦浮生虽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可是光看他们二人眉开眼笑说着悄悄话的样子心中怒火已好比孙大圣打翻了炼丹炉。
轻抿了一口杯中之酒笑言道：“阅国师，我前些时日得到几位异域舞娘舞姿甚美，今日请你与在场诸位一观。”说完拍了拍手，门外便有一队穿着暴露的舞者鱼贯而入。
张知府等人见这些艳丽美女顿时眉开眼笑赞道：“梦兄肯收入之女定是人间极品。”张知府是好色之人，早先一见葬雪魂已是三魂丢了七魄，只是碍于葬雪魂身份又是与阅天机前来故才不敢造次，如今有舞娘能让他一逞色心，心中岂能不美。
梦浮生面上笑的得意可还是谦虚的说了两句：“张兄谬赞，我也只是想用家中收藏给各位助助兴而已。”
在座除了葬雪魂皆是男子且都是臭味相投之人，一时气氛大热。
葬雪魂转首看了看阅天机面色，见他一切如常一时也猜不透他想什么。
知葬雪魂在看着自己阅天机含笑说道：
“葬姑娘你若不喜欢便走吧！”
“不了，我怕我一走阅大人就放浪形骸之外了，哪里能让阅大人留下被人诟病的污点呢。”一番话说得字字讥讽似是十分怀疑阅天机支走自己的居心。
“唉~！你啊~！”一时觉得葬雪魂的执拗有些任性又有些孩子气的可爱，无奈的摇了摇头。
歌声渐起，舞娘们身姿轻摆，舞姿婀娜还真是甚美，举手投足间无限魅惑，明明是严冬穿的甚少却似也不觉得冷，裸露在外的肚脐上镶着金灿灿的脐环，腰线扭动时晃得人心神浮荡。
“倾宗主我敬你一杯。”张知府不知何时走到了葬雪魂的桌案前。
“我……不饮酒。”说着一撩拂尘扫散了张知府扑鼻而来的酒气。
“哦~！！这倒是我醉糊涂了，一时忘了道法千宗是道门重镇，抱歉~抱歉。”张知府虽是赔笑却又将自己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在阅天机与葬雪魂身上扫了几遍，心中一时盘算无数。
心想；阅天机与已故太后有私情这是全天应都知道的，此时太后虽以薨逝可此人自己还是不好得罪。只是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突然来访定是个麻烦。
想着对阅天机暧昧的笑了笑：“阅国师此次与倾宗主来我堤州城是我城荣幸，你们只管好好玩乐便是，至于那宗命案交给张某处理便好。”
“来阅国师我敬你一杯。”说着自己先干为敬，满杯的酒仰头便一饮而尽。
“张大人……。”阅天机见他喝的猛不想和他纠缠想出声推辞却是来不及。
张知府甩了甩已经空了的酒杯，向众人说明自己已将酒水喝尽，抬眼看了看阅天机似是在说“阅国师我可是喝完了，该你了”
阅天机是个远酒禁欲之人，酒量一般，本不想多喝奈何众目睽睽之下人家已经先干为敬，自己不好耍滑：“张知府乃是豪爽之人，阅某怎能不相陪。”说着端起桌上酒杯将酒也是一饮而尽。
“好好，阅大人果然好气魄。”

宴席在觥筹交错间逐渐接近了尾声，在舞娘最后一场舞即将落幕前梦浮生突然问了一句。
“阅国师觉得我的舞姬跳的如何？”
“甚好，乃是世间少有。”阅天机算是据实以回。
听此梦浮生勾唇一笑，笑的别有深意：“阅国师既然也觉得不错，那我将他们送你可好？”说着便对舞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站到阅天机身后。
“梦先生此礼过重，天机受之有愧。”说完闪身退后一步拉开与舞姬等人的距离。
“阅天机我们该走了！”冰冷的嗓音划破了尴尬紧张的氛围，清冽异常。
葬雪魂起身不看众人径直走向阅天机拉起他便向外走，期间梦浮生叫唤道：“倾宗主……”语气已是沉了些，不爽他人落了自己面子。
听到梦浮生叫自己葬雪魂身形微微一停，回首看了一眼梦浮生。神色尖利，似是要在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我今日给你留脸是敬你为天雪君手足，以后莫要再相见。”这些话说的甚重，也让梦浮生心中的怒火一瞬间被点燃。
可是梦浮生什么都没有说，面上情绪不明只静静地看着葬雪魂拉着阅天机越走越远。
待二人走远，张知府才将脑袋凑了过来：“梦先生，你不是说要向他们示好吗？为何看出他们两个关系暧昧还要送阅天机美人啊？”
张知府不解为何梦浮生突然不按计划出牌了，心中嘀咕可是又不好多说，毕竟梦浮生背后的人自己得罪不起，既然已经选择好站哪一边，就不能冒然倒换阵营。
“哼，我就是看不惯她们高兴的样子，他们痛苦的表情才是我的最爱……哈哈哈哈”说道得意处似是想象出了别人痛苦的景象不禁放声大笑。梦浮生面上微微颤抖的肌肉将他整个人衬得阴森又恐怖。
见到露出本性的梦浮生张知府吞了吞口中唾液，他心中是有些惧怕这个外表美丽内心极度变态的男人的，别人玩乐就是图个开心放松，可梦浮生不一样他非要将人弄死方休。
之前凝清芷被他折磨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让张知府身体一阵阵的打冷颤，活人开膛破肚的场面他平生是不敢再见第二次了。自己怎么说也是个酷吏可是比起梦浮生折磨人的手段差的太远。
“张知府你这次没将尸体处理好，若有下次你将自己也一并处理了吧。”
梦浮生没有心情再维持自己形象，此时与天雪君面前的样子差了千里。放浪的行径，凶残的手腕才是他本性，他之前压抑的太久如今释放了让见者胆寒。
“是……是……！”张知府也是个玲珑心性的人怎么能不知道梦浮生话中的意思，可是自己明明是听了他的吩咐才办事的。是他自己说要放在人能看到的地方，让见到尸体的人也噩梦缠身的。
不敢辩驳心中却是叫苦连连，“那梦先生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哼~！怎么能让他二人扰了我得兴致我们的狂欢当然要继续，你且附耳听来。”
知道梦浮生嘴中的狂欢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节目，张知府听过梦浮生的计划胃里已经开始微微反酸了。
入夜，天上下着零星的小雪，月色朦胧。
屋顶上飞纵的一抹重色在微黄的月下就像一只矫健的猫儿，步履轻轻，却又透着说不出的神秘与不吉。
月光过处照亮了来人露在黑巾外的眉眼，原是阅天机。
俯身瓦上，眯眼看着张府内中情形，却在窗棂上划过一道鞭影，鞭影过后是~！啪~！的一声脆响。
“嗯~？”阅天机心中生疑，跳下屋顶闪身来到窗旁蘸湿一指将窗纸捅破向内窥去。
只见房中一浑身赤*裸的女子被绑在木架之上，浑身水泡，头皮被扒了大半奄奄一息，而手中持鞭的张知府却每一鞭都正好打在女子水泡溃烂处，鞭鞭见红，鞭鞭飞脓。
张知府也是狠毒，手中鞭体微微泛着诡异的红色似是蘸了辛辣之物，又在女子口中塞上碎布是故女子受到何种摧残都无法发声呼救，虽与外界只有一墙之隔却如深陷绝望地狱。
见此情形阅天机下眼睑肌肉急颤，心中十分愤怒。虽然在清都亦有酷刑但多数是有政治分歧和罪行之人，如今张知府这般因已变态脾性折磨的手段实在太过。
阅天机无声潜入，拍了拍张知府的肩膀。
张知府以为是梦浮生回来了，回首唤道：“梦先生……！！”谁知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记老拳。
“哎呀~~！！”张知府惨叫一声，整个肥胖的身躯飞出去之后又弹回到了地上。
落在地上之后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只觉一只眼睛看到了漫天的星星。
女子看到黑衣人，勉力哼唧了一声便又昏了过去。
阅天机两步并作一步，快速将女子身上绳索解开又撕开帘幔为女子盖上。
“救命啊~！！他们是魔鬼。”女子受疼又再昏迷中惊醒但是神志似已不清。
“张知府我天应有你这样的恶吏真是我天应之耻。”阅天机说话间已除下面上黑巾，因为他已经没有夜探的打算，他觉得这样的官员这样的人不该——再留命。
“啊~~！阅国师。”虽然心中对阅天机的到来已是有数，可是如今看到阅天机真的来了还是如此凶恶的表情还是吓得浑身发抖。
“张知府，我不会杀你，可是我会把你送交朝廷，选拔出你这样的官员也是我天应朝廷之过！。”说此话时阅天机已经找回了理智，只是面上满是懊恼与失望。
阅天机早知天应腐朽严重，可是今日一见还是让人触目惊心，这不是金钱上的挥霍而是人格的扭曲。
张知府听了阅天机这句“天应之过”好像疯魔了一般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
大声咆哮道：“你莫要在假仁假义，你是什么货色瞒得住百姓瞒不住我们，天应朝廷什么地方，那是个能把人逼疯的地方。我寒窗苦读好不容易从一介布衣混上来，可是却发现这个官场根本才是最黑暗的地方。我一个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小人物，想要不被大潮吞掉只能依附在别人脚边。我也想为国为民啊~！我也想做个好官可是我说的算吗？我不与他们同流合污我会死的。我们知道你已经怀疑我们了，我们如今就是等你来，好来个瓮中捉鳖。”一番真心话说完张知府憋得已是老脸通红，呼呼喘着气，刚刚被阅天机打的眼圈紫的发黑，杂乱的发髻显的人狼狈又癫狂。
听了张知府的这番话阅天机面上更多了丝无奈：“张知府，世事如此莫要为自己找借口，还有你以为阅某真的能做瓮中之鳖吗？”
“哼~！借口？阅天机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些事全是梦浮生那小子主谋的，就连凝清芷都是都是他抓来杀掉的。你不怕道法千宗天雪君知道，你就把我法办吧！他那个弟弟根本没有人性，他杀的人早就能将我堤州城的河滩填平了。”
阅天机听此下眼睑肌肉又跳了跳，他早前已经看出天雪君这个弟弟不是什么好货色又调查了一番更加确定了。
他在道法千宗时已觉出梦浮生看葬雪魂神色有异，又结合葬雪魂说他偷取画像就更加肯定了。
“天雪君不会知道的。”阅天机语气冷冷。
“怎么打算帮你的好友保存颜面吗？”
砰~~！！就在张知府以为自己盘算得逞能拉阅天机下水之时，阅天机忽起一脚将张知府踢出门外。
张知府被踢愣了，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那个性子柔软的天应国师。
月下的阅天机面上没有表情，嘴紧紧的抿着，虽脸上没有了怒意可心中却已气极。
“我不允许墨云名声受损，更不能容许你等继续害人，既然真相见不得光阅天机今日便将这不堪的真相通通埋藏！”
张知府一听便知阅天机这是要杀人，忙大声呼救：“来人，来人！”
院中的人听到呼救声，才知道刚刚那些动静不是自家大人在做游戏而是来了刺客，大量家丁衙役鱼贯而入将后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看穿黑衣之人是白日坐上嘉宾全都是一阵错愕。
也许是人多能壮胆，张知府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大喝道：“你们全给我上，不管死活只要拿下他便重重有赏！”
阅天机许是怕人血溅到自己身上又将黑巾蒙在了脸上，也许只有将阅天机的面目遮起他才能释放出心中纯粹的恶。
腰间的碧玉笛恍若感应到了鲜血的味道发出了阵阵青光，抽出腰间的一刹那变作了一把雕刻着狰狞骷髅的翠色凶刃。
已决定开杀，便要杀个彻底，手起刀落便是一条人命的损落。
众人皆是看阅天机第一次杀人，都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毕竟在这些百姓眼里阅天机是智慧与慈悲的化身。
“大家动手吧，在你们进来时天机便已不能让各位活命了。抱歉……。”
无招无势，有形无形，单凭杀意一念起便能收尽古今人，一身黑衣的阅天机仿若无声的机器快速的收割着性命。随着身边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张知府慌了。
“梦先生，救我啊！！救我，你不是说没事的吗，你骗我……。”
噗~~！！嗓子里来不及说完的话被背后的寒光打断再也说不出了，梦浮生在阴暗处缓缓走出，对着阅天机拍了拍双手，似是再为阅天机的凶狠鼓掌。
“阅先生好果断，这满院子的人说杀就杀。”说着用脚踢了踢自己刚刚杀死的张知府。
“梦浮生你可知你的行为有多让墨云蒙羞？”
“蒙羞，有吗？是我的行为让他蒙羞还是我的人让他蒙羞？”说着梦浮生忽的靠近，二人四目相对能感到对方的呼吸。
“你不是调查我了吗？你不是知道我过去以什么身份活着了吗？”梦浮生的狂态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魔魅，神色疯狂好似恶鬼。
“怎么？沧溟墨云有我这种做过娈童，身体残疾的弟弟很可耻？所以你一开始就想将我抹杀掉对吧？”
阅天机被狂人逼得向后退了几步：“墨云不会为你曾经的身份觉得可耻，你真正会让他可耻的是你做过的错事。”说着一刀拉开了与梦浮生的距离。
“你很后悔当时没有阻止我和大哥相认对吗？因为不忍心看大哥为自己当年弄丢了七岁的小弟自责一辈子所以妇人之仁了？哈哈哈哈……！”梦浮生笑的得意，似是故意要阅天机难堪。
“是啊，我当初的妇人之仁才会让墨云为你蒙尘。今日我要纠正这一开始的错误。”
“纠正错误，就是你对这满地死尸的交代吗？真自私啊，只为了好友的面子便要赔上那么多的人命。”
阅天机当时因对梦浮生的突然出现产生过怀疑所以暗中调查过此人，而没想到此人的身份就像一个漩涡会将人吞没其中。他虽之前没见过梦浮生可是对他过往还是有一定了解的，7岁的失踪再到10岁已经成为当朝权贵最得意的娈童，中间幼小的梦浮生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
“你刻意隐瞒了我得过往，无非就是不想让我大哥自责，可是我却不想藏，我想让他时刻活在我的痛苦之中。”
“你疯了……”。除了疯了，阅天机已经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面前的人。
“对，我是疯了。凝清芷是我杀的，她还活着时我就将她开膛破肚了，你没见到她看着自己肠子一点点流出来的时候的神情是多么的美妙。”
“还有，在刚刚你在这里与张知府纠缠时，我已经先一步到了我藏那些抓来女人的地方把他们都活活烧死了。哈哈哈……张知府那个蠢猪还真认为你会为了维护沧溟墨云而被我们所制呢。”
“你说什么”。不等阅天机发怒动手，远处便传来一声高喝，再一看葬雪魂站在屋顶之上，衣裙被寒风吹得翻飞凌乱。
阅天机因不想葬雪魂知道杀徒凶手是自己最敬爱师兄的弟弟，夹在情与义中为难，所以今夜来时只对她说自己怀疑张知府前来探查并未同意葬雪魂想一起来的意愿。看来想将所有的事情弭平之后在将罪责嫁祸给张知府已是不能了。
“哈，葬雪魂，我们美丽的倾宗主看来阅天机的苦心白费了，瞒不住你了。是啊，你徒弟是我杀的，死的苦状万分呢。”
“你该死！”不等梦浮生继续说，葬雪魂已杀到近前，挥剑便是万钧之力。梦浮生也不是庸才，身形向后一退便跳出了攻击范围，又躲进暗处。
梦浮生似是很喜欢站在阴冷之处，只在阴影中露出一双闪着寒光的利眼。
“怎么？倾宗主想杀人？来啊，竟然倾宗主是沧海族人那我们便去水上打吧！”说完暗处的身影飞纵而出向着西南方去了。
葬雪魂已经气得失去理智，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阅天机知道其中定有蹊跷暗叫不好，可是忽的想起屋内还有一人，不得不慢了脚步。
来到屋内，还躺在地上的女子已经清醒，可是伤的太重以能看出必是不能久活了。
扶起女子，阅天机此时才看出竟是今日领舞之人，女子虽然浑身溃烂头皮被扒下大半可是面目并没有被毁坏。此时她眼眸澄澈看着阅天机用带着异域口音的嗓子对阅天机说道：“恩人是来杀我的吗？”说话间眸中含泪说不出的凄婉。
“:我……”阅天机平生第一次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恩人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是这里仅剩的活人，你杀了我吧。”说着将头一仰竟是伸颈求死。
肉体也许早就死了，只是灵魂还为得解脱，如今开口只求一死，闭目待死的面容竟然是含笑的，讽刺，讽刺，彼时救你此时竟要杀你。
举起的手颤抖着，这是阅天机第一次觉得心跳的那么快，呼吸那么艰难“对不住了……。”
女子一滴泪自睫尖滑落，笑的祥和：“谢，阅先生大恩。”
东风萧索，血溅落，粘在手上的竟是那样的热，连半蹲在地的身体都有些被灼伤了。
掏出腰间早就备好火折子，将女子已经没有呼吸的身子交予火神，阅天机走出屋子看着满院的横尸，笑道：“梦浮生放火，我阅天机也放火，我二人又有何不同呢，呵呵。”
火舌在这本该难存的冬夜里蔓延的异常迅速，很快便将张府付之一炬，而在内中走出的黑影心中又滋生了怎样的魔？

东君

不错不错 妙哉妙哉！

芳菲尽

东君 发表于 2014-11-18 22:32
不错不错 妙哉妙哉！

说实话

薰衣草

@玄宗弦首 @一瞬三秋·寻梦  

薰衣草

芳菲尽 发表于 2014-11-18 22:36
说实话

很好看哦! ！

芳菲尽

薰衣草 发表于 2014-11-18 22:39
很好看哦!  ！

谢谢道友的支持

烟火刹那

菲姐  赞之         

玄宗弦首

哈哈，菲儿，早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梦浮生我早猜到不是好人。
另：这一段梦浮生未免暴露得早了点，本可隐藏一阵子再揪出来的，可惜了很多虐心的情节

玄宗弦首

薰衣草 发表于 2014-11-18 22:37
@玄宗弦首 @一瞬三秋·寻梦

阿熏，久见了，甚是想念，都不见你来Q群

芳菲尽

玄宗弦首 发表于 2014-11-19 07:38
哈哈，菲儿，早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梦浮生我早猜到不是好人。
另：这一段梦浮生未免暴露得早了点， ...

有的，他是变态思想不能和正常逻辑一样。